第434章 賤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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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4章 賤婢
信陽府城門外
一行商隊緩緩駛離城門，易容後的江辭騎在馬上跟隨車隊走出一段距離，眼看信陽府高聳的城墻越來越遠，江辭擡手示意眾人停了下來。
他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，踩著杌子上了馬車。
曹嚴華剛經歷過一次手術，此時整個人看上去還十分虛弱，見江辭進來，他強撐著身子坐起。
江辭道：“昨日我從侯府得到一個消息，你的一雙幼子尚在人世。”
“你說他們……他們還活著？”曹嚴華激動的瞪大雙眼。
好，太好了，這是他此時聽到最好的消息。
曹家尚有血脈延續，這次即便去京城赴死他也無憾了。
江辭點頭：“他們目前就在侯府，侯爺說念在你們主仆一場的情分，只要此次入京你將所知曉的一切如實上奏陛下，他會幫你將這雙兒女撫養長大。”
曹嚴華眼睛一陣發紅，哽咽著道：“勞煩江公子替我謝過侯爺，當初是我利欲熏心背叛了侯爺，侯爺卻能不計前嫌幫我照顧兩個幼兒，此去京城我已是死而無憾了。”
“你的話我會帶到，珍重！”
江辭下了馬車，對幻櫻道：“走吧。”
“屬下告辭。”
幻櫻帶著一眾玄宗門弟子，拉著一些貨物和一輛馬車緩緩朝官道而去。
與此同時
兩抹挺拔的身影站在城墻之上，一個沈穩英挺，一個劍眉星目，二人的相貌還頗為相似，不知情的人第一眼會誤以為他們是親兄弟。
劉彬目送車隊離開，對身旁的劉寒舟道：“向城內放出消息，就說曹嚴華已經找到，明日將會由官府押解入京，讓你安排的替身可準備好了？”
“已經準備好了，江辭給的人皮面具栩栩如生，即便是仔細觀察也很難看出真假。”
劉彬滿意的點了點頭：“既然要迷惑敵人就要演的更真實一些，從羽林衛派遣一撥人一起護送。”
昨日他與江辭經過一番商議，決定在今日秘密送曹嚴華前往京城。
江辭的人偽裝成商隊先行一步將真正的曹嚴華送走，他的人稍後在大張旗鼓護送假的曹嚴華進京，如此以來便降低了曹嚴華在路上遭遇不測的幾率。
劉寒舟領命：“是！”
——
晏殊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。
她起床梳洗後走到前廳，趙嬤嬤與晏殊相處了一段時日，已經摸清了她起床的大概時辰，所以當晏殊趕到前廳時早飯已經擺在了餐桌上。
晏殊坐下吃飯，一旁的春荷幾次向她看來，那神情明顯是有話要說。
晏殊喝了一口白粥。
“你有話要說？”
春荷垂落身側的手指捏了捏帕子，有些緊張的走上前兩步。
“夫人，奴婢見公子每日一早便出門去了，連早膳都顧不得吃，晚上回來又要讀書到很晚，身邊連個端茶遞水的下人都沒有。”
晏殊擡眼淡淡瞥了春荷一眼。
“公子身邊的確該配一名小廝才是，趙嬤嬤，今日你便去牙行看看，若有手腳勤快的小廝就買回來吧。”
趙嬤嬤還未應下，春荷忙搶先說道：“夫人，小廝粗手粗腳的，這些細致活交給他們不合適，奴婢覺得還是丫鬟更好一些。”
晏殊唇角微揚，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。
“你說的對，我與公子是要長期在府上居住的，後院只有你一個丫鬟的確忙不過來，需再添置兩名才是。”
春荷故作為難道：“剛選入府中的丫鬟怕是不了解公子的喜好，奴婢想著先讓趙嬤嬤調教一段時日方可。”
趙嬤嬤蹙眉，冷著臉朝春荷瞪了一眼，隨即轉過視線看向晏殊，見後者神態從容的繼續喝粥，一時摸不準晏殊的心思。
也不知夫人是沒瞧出春荷這明目張膽的心思，還是另有想法？
“春荷，此事夫人自會安排，無需你多言。”
春荷不甘心的反駁道：“我也是想讓夫人在公子面前留下好印象，這才多說了幾句。”
晏殊笑了笑：“春荷說的也有些道理，公子身邊的確要有一個丫鬟伺候著，這樣我也放心些，那今晚等公子在書房看書時，照顧公子的事情就暫時交給春荷吧。”
春荷眼睛倏然一亮，忙開心的領下差事。
“夫人放心，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公子。”
趙嬤嬤心口一沈，蹙眉道：“夫人，老奴覺得此事不妥，公子將老奴和春荷安排來伺候您的，若您擔心公子身邊無人照顧，今日老奴就去牙行挑選兩名能幹的婆子過來，她們多是在深宅大院做過工的，只要稍微調教就能上手。”
春荷不悅的瞪了趙嬤嬤一眼，滿心憤怒。
趙嬤嬤口口聲聲說把她當親生女兒，如今夫人都親口答應讓她去伺候公子了，嬤嬤為何要從中阻擾？
看來她之前所說的都是假話，如今來看她怕是擔心自己成功被公子看重，若擡為妾氏她這老太婆還要多伺候一位主子。
想來也是，之前把她當丫鬟差使，如今老太婆肯定不想讓自己翻身。
哼，她越是不想看到自己好過，自己偏要證明給她看！
晏殊放下筷子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，這才慢悠悠說道：“公子這邊暫時先由春荷伺候，牙行那邊趙嬤嬤多費些心思，挑選的人務必要品行端正，沒什麽歪心思的才是。”
趙嬤嬤心口一緊，夫人這話已經表明了態度，春荷是留不住了。
“是，老奴記下了。”
“我吃好了，去吩咐阿福備車，我要出門一趟。”
“是！”
趙嬤嬤離去時，目光冷冷朝春荷看去。
“春荷，你隨我出來。”
春荷跟著趙嬤嬤一起離開廳堂，走到不遠處的拐角，春荷疑惑問道：“趙嬤嬤，您喚奴婢出來有什麽吩咐？”
趙嬤嬤深吸了一口氣，轉身猛地擡手狠狠甩了春荷一巴掌。
“你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麽嗎？伺候公子？就憑你一個卑賤的奴婢也敢打公子的主意，你是不想活了？”
春荷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疼，眼珠子一顆顆往下落。
她捂著紅腫的臉頰滿是憤懣道：“怎麽？夫人安排我去伺候公子，趙嬤嬤心裏不高興了？哼，你是怕我得了公子的青睞，從此以後你的差使丫鬟搖身一變成了你的主子，你心裏不好受吧？”
“你在說什麽胡話？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？剛剛你當著夫人的面說那番話，你以為夫人看不出你的心思？”
“看出又如何？哪個府中的老爺、少爺不是三妻四妾的？我可聽說咱們這夫人出身鄉下，也就依仗那張狐媚子的臉勾引了公子，這種人也配做這江府的當家主母？公子遲早會厭棄她，我自認為出身相貌不比她差多少，她都可以坐上正妻之位，我為何不能做公子的妾氏？”
趙嬤嬤氣的臉色鐵青：“你……我竟不知你心性如此之高，還敢拿自己和夫人比，你配嗎？”
春荷冷笑：“呵呵，配不配的不是你說了算，你等著瞧吧，等我到了公子身旁伺候，很快我就能得償所願，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和趙嬤嬤的“母女情分”！”
冷哼一聲，春荷捂著臉轉身離開。
趙嬤嬤深吸了幾口氣，好半晌才覺得胸口悶堵的疼痛感減輕了一些。
也罷，良言難勸該死鬼，她既然非要往火坑裏跳，誰也攔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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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商隊緩緩駛離城門，易容後的江辭騎在馬上跟隨車隊走出一段距離，眼看信陽府高聳的城墻越來越遠，江辭擡手示意眾人停了下來。
他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，踩著杌子上了馬車。
曹嚴華剛經歷過一次手術，此時整個人看上去還十分虛弱，見江辭進來，他強撐著身子坐起。
江辭道：“昨日我從侯府得到一個消息，你的一雙幼子尚在人世。”
“你說他們……他們還活著？”曹嚴華激動的瞪大雙眼。
好，太好了，這是他此時聽到最好的消息。
曹家尚有血脈延續，這次即便去京城赴死他也無憾了。
江辭點頭：“他們目前就在侯府，侯爺說念在你們主仆一場的情分，只要此次入京你將所知曉的一切如實上奏陛下，他會幫你將這雙兒女撫養長大。”
曹嚴華眼睛一陣發紅，哽咽著道：“勞煩江公子替我謝過侯爺，當初是我利欲熏心背叛了侯爺，侯爺卻能不計前嫌幫我照顧兩個幼兒，此去京城我已是死而無憾了。”
“你的話我會帶到，珍重！”
江辭下了馬車，對幻櫻道：“走吧。”
“屬下告辭。”
幻櫻帶著一眾玄宗門弟子，拉著一些貨物和一輛馬車緩緩朝官道而去。
與此同時
兩抹挺拔的身影站在城墻之上，一個沈穩英挺，一個劍眉星目，二人的相貌還頗為相似，不知情的人第一眼會誤以為他們是親兄弟。
劉彬目送車隊離開，對身旁的劉寒舟道：“向城內放出消息，就說曹嚴華已經找到，明日將會由官府押解入京，讓你安排的替身可準備好了？”
“已經準備好了，江辭給的人皮面具栩栩如生，即便是仔細觀察也很難看出真假。”
劉彬滿意的點了點頭：“既然要迷惑敵人就要演的更真實一些，從羽林衛派遣一撥人一起護送。”
昨日他與江辭經過一番商議，決定在今日秘密送曹嚴華前往京城。
江辭的人偽裝成商隊先行一步將真正的曹嚴華送走，他的人稍後在大張旗鼓護送假的曹嚴華進京，如此以來便降低了曹嚴華在路上遭遇不測的幾率。
劉寒舟領命：“是！”
——
晏殊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。
她起床梳洗後走到前廳，趙嬤嬤與晏殊相處了一段時日，已經摸清了她起床的大概時辰，所以當晏殊趕到前廳時早飯已經擺在了餐桌上。
晏殊坐下吃飯，一旁的春荷幾次向她看來，那神情明顯是有話要說。
晏殊喝了一口白粥。
“你有話要說？”
春荷垂落身側的手指捏了捏帕子，有些緊張的走上前兩步。
“夫人，奴婢見公子每日一早便出門去了，連早膳都顧不得吃，晚上回來又要讀書到很晚，身邊連個端茶遞水的下人都沒有。”
晏殊擡眼淡淡瞥了春荷一眼。
“公子身邊的確該配一名小廝才是，趙嬤嬤，今日你便去牙行看看，若有手腳勤快的小廝就買回來吧。”
趙嬤嬤還未應下，春荷忙搶先說道：“夫人，小廝粗手粗腳的，這些細致活交給他們不合適，奴婢覺得還是丫鬟更好一些。”
晏殊唇角微揚，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。
“你說的對，我與公子是要長期在府上居住的，後院只有你一個丫鬟的確忙不過來，需再添置兩名才是。”
春荷故作為難道：“剛選入府中的丫鬟怕是不了解公子的喜好，奴婢想著先讓趙嬤嬤調教一段時日方可。”
趙嬤嬤蹙眉，冷著臉朝春荷瞪了一眼，隨即轉過視線看向晏殊，見後者神態從容的繼續喝粥，一時摸不準晏殊的心思。
也不知夫人是沒瞧出春荷這明目張膽的心思，還是另有想法？
“春荷，此事夫人自會安排，無需你多言。”
春荷不甘心的反駁道：“我也是想讓夫人在公子面前留下好印象，這才多說了幾句。”
晏殊笑了笑：“春荷說的也有些道理，公子身邊的確要有一個丫鬟伺候著，這樣我也放心些，那今晚等公子在書房看書時，照顧公子的事情就暫時交給春荷吧。”
春荷眼睛倏然一亮，忙開心的領下差事。
“夫人放心，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公子。”
趙嬤嬤心口一沈，蹙眉道：“夫人，老奴覺得此事不妥，公子將老奴和春荷安排來伺候您的，若您擔心公子身邊無人照顧，今日老奴就去牙行挑選兩名能幹的婆子過來，她們多是在深宅大院做過工的，只要稍微調教就能上手。”
春荷不悅的瞪了趙嬤嬤一眼，滿心憤怒。
趙嬤嬤口口聲聲說把她當親生女兒，如今夫人都親口答應讓她去伺候公子了，嬤嬤為何要從中阻擾？
看來她之前所說的都是假話，如今來看她怕是擔心自己成功被公子看重，若擡為妾氏她這老太婆還要多伺候一位主子。
想來也是，之前把她當丫鬟差使，如今老太婆肯定不想讓自己翻身。
哼，她越是不想看到自己好過，自己偏要證明給她看！
晏殊放下筷子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，這才慢悠悠說道：“公子這邊暫時先由春荷伺候，牙行那邊趙嬤嬤多費些心思，挑選的人務必要品行端正，沒什麽歪心思的才是。”
趙嬤嬤心口一緊，夫人這話已經表明了態度，春荷是留不住了。
“是，老奴記下了。”
“我吃好了，去吩咐阿福備車，我要出門一趟。”
“是！”
趙嬤嬤離去時，目光冷冷朝春荷看去。
“春荷，你隨我出來。”
春荷跟著趙嬤嬤一起離開廳堂，走到不遠處的拐角，春荷疑惑問道：“趙嬤嬤，您喚奴婢出來有什麽吩咐？”
趙嬤嬤深吸了一口氣，轉身猛地擡手狠狠甩了春荷一巴掌。
“你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麽嗎？伺候公子？就憑你一個卑賤的奴婢也敢打公子的主意，你是不想活了？”
春荷被打的臉頰火辣辣的疼，眼珠子一顆顆往下落。
她捂著紅腫的臉頰滿是憤懣道：“怎麽？夫人安排我去伺候公子，趙嬤嬤心裏不高興了？哼，你是怕我得了公子的青睞，從此以後你的差使丫鬟搖身一變成了你的主子，你心裏不好受吧？”
“你在說什麽胡話？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？剛剛你當著夫人的面說那番話，你以為夫人看不出你的心思？”
“看出又如何？哪個府中的老爺、少爺不是三妻四妾的？我可聽說咱們這夫人出身鄉下，也就依仗那張狐媚子的臉勾引了公子，這種人也配做這江府的當家主母？公子遲早會厭棄她，我自認為出身相貌不比她差多少，她都可以坐上正妻之位，我為何不能做公子的妾氏？”
趙嬤嬤氣的臉色鐵青：“你……我竟不知你心性如此之高，還敢拿自己和夫人比，你配嗎？”
春荷冷笑：“呵呵，配不配的不是你說了算，你等著瞧吧，等我到了公子身旁伺候，很快我就能得償所願，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和趙嬤嬤的“母女情分”！”
冷哼一聲，春荷捂著臉轉身離開。
趙嬤嬤深吸了幾口氣，好半晌才覺得胸口悶堵的疼痛感減輕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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